薄荷味热吻 第90节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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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刚才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后,得出的一个叫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结论。但匪夷所思还是要说,只要能打消他这种奇怪的念头,说什么都不要紧。

几乎是宋诗意说出那四个字时,程亦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。

她想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长时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,所以理所当然对一个比他年长又对他关怀备至的女性产生了依恋感,并且错把这种依赖归结为喜欢。

程亦川笑了一声,轻声念了句:“Oedipus complex。”

俄狄浦斯情结。

两杯热水,一张茶几,客厅里,两人隔着茶几对坐,除了没有西装革履、系好领带以外,严肃的氛围俨然一场正待展开的自由辩论。

“说吧,有什么今晚一并说清楚,说完你就回国去。”宋诗意把热水捧在手心,言简意赅开了个头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程亦川的开场白比她还简单,死鱼眼盯着她。

宋诗意深呼吸,告诉自己要稳住。

“你那是错觉。整个雷克雅未克都是白皮肤说英语的人,就我们两个同在异乡为异客,朝夕相处时间长了,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月,你才误以为这种相互依靠的感觉是喜欢。”

作为外语生的他,在入学第一个月就学会了这个名词,精读课期末试卷上的名词解释题里还出现了这个词。

她想用他所熟知的东西来打败他?

“俄狄浦斯清洁,俗称恋母情结。通俗地讲是指人的一种心理倾向,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。恋母情结并非爱情,而大多产生于对母亲的一种欣赏敬仰,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——”程亦川直视宋诗意,“你想说这个?”

“……”

本来是。但现在她想说的都被他说完了,还比她组织好的台词更专业。

“是不是喜欢,我比你清楚。”

“你清楚个屁。程亦川,你现在的表现明显就是脑子糊涂了。”

“就算我糊涂了,那也不是来冰岛之后才糊涂的。在哈尔滨就糊涂了,去北京找你的时候也糊涂了,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想清楚,全靠本能接近你。”

越说越叫人难为情,宋诗意只觉得自己再厚的脸皮也禁不起他这么折腾。偏偏说这些厚颜无耻之话的人还一脸坦然,仿佛浑身上下都是浩然正气。

她努力绷起脸,说:“程亦川,你知道弗洛伊德有个理论叫恋母情结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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