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救友显和尚菩萨道 危难见学台烈士心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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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
“何心隐毕竟名满天下,惩处他可能后患无穷,金大人何必一定要做恶人呢?”

金学曾笑着问:“承教老和尚,这事该如何处置?”

“老衲是出家之人,怎敢给学台大人出主意。”

“常言道当局者迷,你是局外人,兴许看得更清楚。”

见金学曾似有诚意,无可想了想说道:“何心隐在湖北讲学,的确风声太大。学台大人抓起何心隐来,原也是要保一省学问的平安。其实,保平安也不一定要抓人。你把何心隐请来吃一顿酒,然后礼送出境,这样两得其便,岂不更好?”

“官府从不会平白无故地抓人,既然抓了何心隐,就一定是何心隐触犯刑条。”

“他触犯什么刑条?”

“这个嘛,待我问过抚台陈瑞大人,再转告老和尚,你看如何?”

无可长吁一口气,说道:“金学台,你也不用绕弯子了,老衲刚从抚台衙门来,陈瑞大人让老衲前来找你。”

“陈大人让你来的,他怎么说?”

金学曾听罢脑袋一摇,仍旧笑道:“老和尚这番教诲,下官实难从命。”

“为何?”

无可取下胸前挂着的佛珠,拿在手上捻动起来。金学曾实不忍伤害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,但法不容情,他继续言道:

“何心隐近几年主要在湖北讲学,我若礼送出境,岂不是以邻为壑。”

“依学台大人之见,何心隐一定要在湖北谳审?”

“他说,何心隐人关在抚衙大牢里,但他犯的是学案,谳审由你金学台负责。”

“陈瑞这个老滑头,遇事就推卸责任。”金学曾心里头骂了一句,嘴上却道:“陈大人说的不差,何心隐犯的是学案。”

“犯了什么学案?”

“他利用各地书院的讲堂,大肆鼓吹无父无君的歪理邪说,言辞间每每辱骂朝廷,讥刺当道政要。他的所作所为,比照《大明律》条例,叫蛊惑人心聚众滋事,犯此条者,重者可以大辟,轻者也得流徙口外。”

金学曾对何心隐一番严厉的谴责,让无可禅师听了很不舒服,他想到了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”这句话,但他不想与金学曾争辩,只以息事宁人的口吻说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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