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八章 晨曦微露（3 / 4）

把她忘了，谈何容易……

深夜醒来，他从枕头底下将小姑娘的相框找出来，看着上面笑得甜美的女孩，他咬着唇，浑身颤抖。

心上好像被划了无数刀，几乎刀刀致命，鲜血淋漓，惨不忍睹。

她在做什么，难过地哭吗？

一定是的，她一向胆小，看见个虫子，都能躲到他怀里瑟瑟发抖。他的小姑娘，不敢多想，但刚一闭眼，血泪就齐齐翻涌，心中绞痛，那些伤口又在溃烂。

郑昊阳蓦地蹙眉，冷冷看她，那双眼睛更是寒气逼人：“钟允，你是乞丐？”

钟允一脸震惊，身子僵硬到不行，但她迅速恢复平静，装作若无其事：“对呀，我就是乞丐，跟他交往这么久，我什么要求也没提，我想要个玩偶也没什么没错吧……”

郑昊阳盯着她看了良久，到最后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嘴里蹦出两个让钟允脊背发凉的字：“初恋。”

“我是说，这是我的小姑娘送给我的，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，她不肯见我，甚至到现在，她都在记恨我。”

那只猫玩偶是她亲手做的，笨手笨脚，连针孔都不会穿，手指被针扎了好几次，在指尖上留下好几道血印子。可她依然坚持下来，将那只玩偶送给他。

“郑昊阳，我什么也不会，你不要嫌弃，”小姑娘眼眶泛着红，“我本来想给你做好吃的，可我妈说我是厨房的灾星，进都不让我进。”

他的心刹那间变得无比柔软，将手搁在她的头顶，俯下身子，轻轻吻她，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，直到满脸通红。

“我很喜欢。”他只说了这四个字。

那年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自己走得有多艰难。

父亲逼迫他：“如果你不出国，我就去折腾那孩子，看着白白嫩嫩的，你堂哥他们一定会喜欢。”

“畜牲，无耻！”生平第一次，他动手打自己的父亲，为了他的小姑娘。

走的那天，他多想去看她，但父亲根本不给他机会：“你是我们郑家的继承人，不该优柔寡断，更不能为了女孩子就变得脆弱不堪。郑昊阳，你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吗？已经快要完蛋了！”

母亲扯着他的手，不停地哭：“听话，昊阳，再不走，那帮债主就要来了，到时候我们都会没命的。那孩子，你就忘了吧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