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湿太静坐尼姑庵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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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干了眼泪,刘玉从他怀里出来,退后了几步,显得疏离而冷漠。轻应了声‘女儿听父亲的’,磕头过后,就起身就出去了。到了廊上,刘玉望了眼灯火明亮的屋内,深深皱眉,她是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把她送入郁府,若说要巴结郁家,也不必等到现在了,但是有一点她甚是清楚,那便是父亲那里是行不通了。

现在,唯一能挽救的人,恐怕只有那郁三郎了。

踏出了院子,几个护卫看着她神色冰冷,都不敢上前说话。宁桓收起了剑,犹豫片刻,走上前去,刘玉不语,他就一路护送着,准备护送到她回院。就在快要回了院子时,耳边飘来了一句:“好想回边城。”她说得很轻很轻,却在他心头涌了莫名的感触,这是这女郎第二次说起这话了。

“女郎.....”

“你回去吧,我自己走就好。”

为首的护卫笑笑:“郎主正忙呢,不便相见。”其实这也是实话,刘武近来头疼着那圣旨的事情,不知召了多少麾下的幕僚前来。

但是这话听在刘玉耳中,简直就是敷衍,想想昨日父亲还问过她是否与王蕴之有过关系,今日就派人沈氏送来嫁妆,那明日,岂不是要入郁府做妾去了?使了个眼色给宁桓,命他把这些恼人的护卫给支开。宁桓点头,把剑与护卫交手起来,那些护卫本就是家丁,剑术自然比不上宁桓了,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,刘玉便趁此机会溜了进去。

也不顾几个奴婢委婉阻拦,刘玉用力推开她们,径自移了门,说了声‘父亲,阿玉有事要禀’就直接走了进去。此时的刘武正在翻阅书籍,门外漏来的风,吹得烛火晃动,他猛然抬头,却见自家女儿已站在厅中,正疾步走来。他合上了书,皱眉低问:“冒冒失失的,到底何事?”

“父亲!”扑通一跪,磕了个头后,再抬头时,已经满脸泪流,“父亲,是想将女儿送人为妾吗?”

这一哭,将刘武心头的不满都一笔勾销了。刘武起身,扶起了刘玉,拍着她的脑袋,这下,刘玉更是扑入他怀中,嚎啕大哭起来。

踏入屋内,一直等候的阿碧赶忙过来,搀着她坐下。怕自家女郎心生忧思,阿碧一早就把屋内的嫁妆给撤了。端来了杯水来,想给刘玉缓缓神,可刘玉连眼都没有抬一下,只静静地对镜而坐。阿碧轻轻叹气,为她松发,拿起梳子,慢慢地梳着,跪在一旁柔声劝着:“女郎,那郁家也是大士族........”待梳完发,除了她的外衣,起身为她铺好了床,道,“女郎别多想了,不早了,快些入睡吧。”

点头,起身,躺入榻上。

阿碧守在一旁,看着自家女郎这般神伤,她是难过至极,奈何郎主做了决定,她们也只能遵从了。正在此时,偏间传来了一阵琴音,在这寂静的夜晚中,显得飘逸辽远,这琴声,出自余姬之手。若在寻常,她定然会赞上一番,可现在女郎都这般了,那余姬怎的还有心情风雅,果真是外头买来的歌姬,毫无半点良心。气愤之际,阿碧准备去别间呵斥余姬,忽然这时刘玉抓住了她的手:“女郎?”

“别去了,明日唤余姬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为人妾者,根本就是一个物件,一个摆设,不说夫主不会以礼相待,连他日生下的孩子都为庶出,若是碰上个严厉的主母,这日子还真是难过。凡是稍有些身家的女子,都不愿作妾,宁愿寻个门当户对的家族,堂堂正正地为妻。如刘玉这般,身为嫡女,在任何庶族中找个人家,是断然不会为妾的,这份委屈,刘武都知道。

“阿玉,为父......”

“父亲.....”她软软地应了,抽噎了几下。要说这哭,要真不是假的,从她穿到边城时,她都可以横着走路。即便到了建康要守着规矩,可到底也不用受这份委屈,“父亲,阿玉若为人妾了,那这辈子岂不是抬不起头来了?”

刘武拍拍她的头,重重叹息:“为父也是无奈,你就当为父对不住你了。”要是能解决了圣旨之事,他又怎会把好好的嫡女送人,要知他的本意,并非如此,那孙寒,才是他最为中意的人选。事到如今,也无他法了,只好委屈她了,“阿玉放心,为父在一日,便护你一日。”

如此,父亲是铁了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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