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季 第34章 戾怨凌迟生血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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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太太究竟是怎样将施香兰置于死地的?”

因被他养肥的国民党官员欠他人情,竟当场去后台找施班主提亲,即使施班主谎称女儿已经成婚也是毫无用处,国民党官员威胁要将朱玉林随便安上个“通共罪名”带走。

施香兰父女都知道,这个官员口中的“带走”意味着什么。施香兰极度愤恨无奈中,也只得乖乖就范,不然不单单是爱人朱玉林,就是父亲乃至亲友也是绝无活路,她绝望地答应了下来,实则心想在给黎万田当足一年小妾,待黎万田对她失去兴趣而不能祸及家人后自行了断,临走之前特地嘱咐父亲,就说自己出意外死了,不可把真想告诉在北平求学未归的朱玉林,不然朱玉林血性驱使之下,性命必将不保……

但因为怀有了身孕,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,施香兰只得认命,为了骨肉亲情而没有在一年之期到来时自尽。

二太太亲口听到施香兰说出了凄惨故事,铺垫已然做足。

之后便假借施香兰名义给朱玉林递去口信,谎称施香兰有逃离黎府与其双宿双飞的意愿。朱玉林自是非常高兴,知道施香兰虽有了黎万田的骨肉,但心却是干净的,叫二太太帮自己回口信给施香兰……

二太太假意对教书先生那日的异常表现毫不在意,却再三地去找三太太施香兰,问她教书先生那日见到她之后的古怪表情是因为什么。

二太太当时已经快要四十岁的年龄,完全以一个亲姐姐的姿态,去与施香兰进行沟通套话,极力表现出照顾施香兰的心里感受,并谎称自己当初也是被黎万田强纳为妾的,编织出一个只有施香兰才会相信的凄惨故事,借此拉近她与施香兰的心里距离……

施香兰果然中计,将自己当初是怎样被胁迫着嫁给黎万田的详情,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二太太听,想叫自己矛盾痛苦的负担可以得以释然。

然而施香兰对二太太倾述的一切,也都是二太太早已打探好的消息,不然她又是怎样可以安排朱玉林见到她的……

原来施香兰生于苏州一个演绎世家,爹娘都以演绎昆曲为生,旧社会戏子的地位极低,虽不受世人待见,但也可以维持生计,并且还可以过得比普通人更好。

这几来几去之间,二太太自然是取得了施香兰“不守妇道”的罪证,但时机当时还不算成熟,因为二太太的目的是彻底地将施香兰置于死地……

我听到这里,很疑惑地问了三喜先生一句,“你当时也只是个旁观者,为什么这里面的细情你会了解得分毫不差?”

我确实有些担心,是不是三喜先生的记忆发生了扭曲,许多他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,都是他自己给加补出来的。

“二太太被施香兰的怨魂附身发癫!”三喜先生抬起右手做握笔状,“用快刀将自己浑身割得血肉模糊,足有上千个伤口!她用一杆毛笔蘸血写出了近百页的血书,完成后将血书贴满了整个房间的墙面……”

我真后悔又问了这么一句话,联想到一个女人用快刀将自己凌迟,用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做了“认罪书”,我很后怕当初要不是有那根“绣花针”救了我,被女鬼迷失了心智发癫后,我的下场可能也会如“二太太”般的恶劣。

朱玉林也是中途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与年幼的三喜先生经历类似,被没能力养活他的亲属送来了昆山,他的这位亲属多少与施班主有一些关系,将朱玉林托付给施家的昆曲戏班,任打任骂、任劳任怨,如果看他是苗子,就好好培养一番,等出了名一辈子也是施家的人。如果他不行,就一辈子在戏班里做杂役,只要能赏口吃的饿不死他就行。但以后无论生死,朱玉林的这个远方亲戚也不会再来过问……

施班主只有一个女儿,见朱玉林长得一脸灵气,是个可塑之才,竟然直接收他做了义子。但后来的几年里朱玉林也叫施班主十分地失望,因为他并没有一副唱昆曲的好嗓子,学习吹拉弹唱也是十分的愚钝、笨拙,但施班主为人善良,也并没有强人所难,而是真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,将朱玉林送去了国立学校……

朱玉林怀着一颗对施家感恩的心,再没叫施班主一家失望过,从少年至青年一直都是学业有成,并且对自己的“妹妹”关爱有加,青梅竹马、互生情愫。

施香兰也一直得到班主父亲的悉心培养,成了苏州地界的昆曲名伶。施母病逝之前,认定朱玉林将来必定会学有所成,便与施父商量,给两个孩子定了婚事,先是不再叫朱玉林称呼施父为父亲,待到完成学业,马上就与施香兰成婚。然而这一切也是符合朱玉林和施香兰的心意的……

可就在即将成婚之际,施香兰却在一次去昆山的演绎中,被与几个国民党**官员同来赏戏的富商黎万田看上,醉酒的黎万田见到戏台上的施香兰,居然中邪般地对她着了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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