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夕成灰 第107节（2 / 5）

又是一夜滂沱而至的雨。

霍皖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做着噩梦，他无人相伴，于是梦里也孤独，只能一个人呢喃着那些话语：“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
“不要死……不要死……”

电光时不时从窗外闪过，照得屋中亮如白昼。

而他双眉紧锁，深陷梦魇，不得逃脱。

开了弓没有回头箭。

罗志序回到昶陵，展抒怀和谣娘远离盛京，也许很快，霍皖衣又会与莫枳道别。

他回身时眺望苍穹晚霞，不由得想。

如今的诸多变化，也许未必都在谢紫殷的掌握之中——但谢紫殷想要做的事，已经开始渐渐接近了他。

那或许是令人弥足深陷的阴谋，是地狱，是无尽的折磨。

“谢紫殷……谢紫殷……不要、不要死……不要走……我求你……”他摇首喃喃，浑身大汗淋漓，像离却河流的鱼。

过了片晌，他忽而惊叫坐起：“我没有！”

屋外雷声阵阵，闪电飞来横去，耳边不断回响着噩梦的低语，爆裂的雷声。

霍皖衣垂下眼帘，两滴泪从他的右眼落下。

亦或者那什么也不是。

只是在他一生中自以为快乐的时光里，再由命运刺下的一柄利剑。

他最后深深看了片刻苍穹的颜色。

然后他眨了眨眼睛，神色平静地往前走去。

——惊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