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因果（4 / 5）

我妈如果泉下有知，应该会怪罪我打的钱太少。

包间外人来人往，地板的鱼群止不住穿梭，溅起一片白光。

我把那张纸叠进口袋里装好，神色恍惚地轻声问着，“沈三千，你说他到底为什么呢？”

“秋啊，他为的什么你不知道吗？”耳旁她的声音朦胧而不真切，透着股空灵，像是从远方传来，炸得我头皮猛地发麻，“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。”

——

从酒吧回来后，我吃了医院开的一系列药。

一道冰冷的嗓音打断我飘远的思绪。

男人掰开我的脸，指腹摩挲我沾着某些液体的唇，眸底微黯，“和我在一起，就那么痛苦？”

我咧嘴笑着，“我爱的人是你弟弟，你说我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感觉？”

金余一把甩开我，穿上裤子，临走前扔下一张纸。

包间门一开，就听他冷沉的声音吩咐韩信，“去给我找个女人。”

那天进医院，也没细问小护士，也就根本没弄清自己只是破了皮，而不是撕裂伤。

他对人一向狠。

我可以想象那个夜晚，他是怎样的狠厉处理了房东，又是带着怎样的狠意惩罚着我。

失眠了一整夜。

沈三千重新恢复正常上班，我在家养了两天伤，收到一个号码的不停催扰，我把那串号码拖进黑名单，躺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，又爬起来给那个号码打了几百块钱。

我跪在地上捡起那张纸，目光触及到右下角那个画押签名时，眼泪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。

这世界总是这样不公平。

死人没有负担。

活着的人永远活在痛苦中。

沈三千进来把我拉起来，不知道她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，我脑子里装的一直是那个男人临走前问我那句话时，沉在眼底的一抹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