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决心成为有钱人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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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下午六点,我期待中的电话还没有响。我看着房门,幻想出现我期待出现的人,门静悄悄的。我突然想到什么,急忙把窗户打开,看罗绍良的车走了没有。

车没有在,我的心一下子凉了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,我没有听见发动车的声响。

我自己在空空的办公室呆坐着,心乱如麻。我知道我并不是爱上什么人了,我只是需要他。这种需要在目前来讲,比什么都重要。但我又情不自禁回想他近一个时期和我在一起的情形,没有感觉自己什么地方有什么过失,觉得他对自己的感觉正在升温,但他丝毫没有察觉我心思的状态,使我越想越觉得很失落。

我又想起蔡小北,不知道他出差回来了没有,就想马上给他打电话。电话打通了,我想起上回那个嗲嗲的女声,但却是令我心弦一颤的熟悉的男声,是蔡小北的声音。

我不知道我留下的信息传达到他那里没有,刚要说话,蔡小北先说话了。他说他刚回来,已经知道了我的近况,那个接电话的女孩转告他了。

我们的车在深南大道上飞驰,我的心和身体如在飞翔的云里,又像在梦里。等绿灯时,我看着路上陌生面孔冷漠表情隔着车窗看我们的人们,他们的表情使我忽然百感交集。在他们眼里,坐在这个车里的人现在是以富人的姿态出现的,和他们的距离和远,和他们毫无关系,这就是贫富的距离,中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。我回想起在南山住在南油大道边的一个地方时,我们住的那个地方,旁边正在盖建大厦,那是个黑夜也不停止打桩机轰响震荡的嘈杂工地,我看见施工队的招牌上写着是来自江西华西村的,一个当时在媒体上很负胜名的,说是已经富裕了的农村。可是我亲眼所见到的,是承受了十几个小时巨大工作量后极度疲劳的江西民工们,或蹲或坐围着一个带着黑锈的铁锅每人手里拿着两三个馒头,正在挑黑锅里已经只剩下菜汤的生菜,生菜在深圳大概是最便宜的菜了,但他们也不容易吃到。当时我来深圳还没几天,见了那样的情景我很受刺激,在北方,即使很穷,你也不会看见一群人吃不上菜的情景,因为那个时候,北方还没有出现外地建筑施工单位,我也没见过外地民工。可是,等到了晚上我们去报社加班,恰巧,赶上这个大厦的投资商,一个香港的老板过来视察。一长溜车队,一群人守候在第一辆车前,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个男人,我很近距离看见了那个香港人,一张被酒色浸泡过度的又白又油的脸,红肿又挤压着的鱼泡眼,大肚子溢出腰带,身后簇拥着十几个跟班的人,跑前跑后围着这个死胖子打转。

想着那些个旧事,我们的车子已经在福田区一条我叫不出名字的街道停住了,我跟着他们进了一家茶楼。我还是要多说一句,这是我第一次进单独喝茶的地方,那时候,北方人还没养成不吃饭只喝茶的习惯,那个时候,就是你跟他说外面有单独喝茶的场所他们都会认为是匪夷所思的。

罗绍良走在前面,那个姓汪的客户随后,我跟着他们。小孟不进来,等在车里,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。转身和小孟招手的瞬间,我明白了小孟给我开车门时的殷勤,我和他的身份是不同的。

我们找了一个拐角坐下了。因为是下午,店堂很冷清。茶楼女老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,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罗绍良显然对这里很熟,笑着和她寒喧,管她叫小桂什么的,叫她把在这存着的台湾洞顶乌龙拿来。两个做茶道的小女孩进来,跪在地上开始布茶道。随着她们优雅娴熟的泡茶动作乌龙茶清沁好闻的味道出来了。

汪老板是浙江人,一年到头南方北方地跑上多少趟,和罗绍良合作多年,这次他在我们这里印刷的是在上海做成的一单生意,之所以在我们这里印刷,还是因为我们给他的价格低,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保证当时国内最上乘的质量,一直以来他很满意。

我听他的口气很平淡,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本来他要是很在意地问我,我就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前因后果,可是,我听他话里面的意思,他似乎很以为我所做的一切很平常。我好多的情绪就那样哽在喉头,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。

我憋了一会,想说小北今天是我生日的话,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。他冷不丁像刚想起似的,问我,你没有回家过年呀。

像老汪这样的生意我们厂一年内都排满了,连远在北京天津都有大批业务在我们这里做的,可见当时深圳的印刷业在国内多么发达,所以罗绍良光靠一个印刷厂就赚了很多钱。

跟他接触多了,我们渐渐熟络以后,有时侯他还和我开个玩笑什么的,我虽然表现的很随和,但我心里很清楚,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,是老板和打工妹之间的关系。

这使我很烦恼。我还看不出他准备把我当什么角色对待。如果仅仅是当个跟班的小秘书,喝茶吃饭甚至打牌都带着我好像有点多次一举了。

我决定找个事试一试他对我的态度究竟和别人有没有什么不同。

我要过生日了。有一天我在车上和小孟比岁数时,我故意把我的生日说了出来。我想,如果他完全没有察觉,那我就是自作多情了,我就应该告诫我自己,不要白日做梦,好好地数着你的钱,看看什么时候也跟着周久安炒炒股。但假如,他怎么怎么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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