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爱情的颜色(2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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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一群大学生在聚餐,不知是在庆祝或者只是单纯的玩乐,这陌生而美丽的歌显然是他们即兴而作的。

“真好!”薛落尘低叹,“大学时代的美好呵……。”

“就在这样的美好中死去才是最美好的事。”白兰蒂缓缓地说,这样一个温馨的氛围,她却只听到天籁般的心碎的声音,像透明的水晶花,一瓣瓣跌落,在洁白的雪中折射出刺眼的光,“知道吗?我最喜欢的女子……苏小小。”

“那是文人经常凭吊的女子。”薛落尘说。

“她很重感情,传说她出银两帮助一个穷困书生上京赶考,但情人未归,书生已去,世界没能给她以感情报偿,她并不因此郁愤自杀;她不原做妾。勉强去完成一个女人低下的使命,而是把自己的美呈之市街;她不守贞节只守美,直让一个男性的世界围着她无常的喜怒而旋转;最后她甚至认为,死神在她19岁时来访,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成全,死于青春年华给世界留下一个最美的形象。以前我想,我今年正好是十九岁,但是死神不能造访我,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该经历的,我还没有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爱一场恨一场怨一场,但是现在我无所留恋,该经历的已经经历了,死神来了我会微笑着向他致意。”

“谢谢,你也好吧?”

“一切正常,没有什么零件损坏。”白兰蒂淡淡地说。

“兰蒂……那夜……”

“什么夜?什么事也没有,你不要多想。”白兰蒂立即说,“就当我还是朋友,好吗?”

“好,朋友。”

薛落尘静静地听,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是无力,这女孩已经有了浓重的伤感,只有发泄出来才会好点。

“但是死神那里也不一定就会让我的灵魂获得安宁,”白兰蒂继续说,“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,我不愿去;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地狱里,我不愿去;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的黄金世界里,我不愿去。天地如此静穆,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;天地既不如此静穆,我或者也将不能。”

“还记得吗?你文章中引用的一段话,”白兰蒂把目光转向薛落尘,“那时候我就能感到你有一颗不安宁的灵魂,好了,我该走了,胡乱写了两句话。”白兰蒂伸手递过去张纸条,然后起身离开了。

薛落尘打开,洁白的纸上是蓝蓝的字迹:

“我喜欢罗锦,一个孤独忧郁的孩子。”白兰蒂说,“也喜欢你,但是我恐怕永远也不能理解这份爱,给我点时间,让我试着找到平衡。”

“我也经历了同样的不能理解,很长的一段时间,从我的青春期开始到我遇到罗锦,社会的常识的我和‘本能的我’一直在苦苦作战,我否定自己否定性倾向否定感情倾向,可是这种否定最终还是被罗锦否定了,我回到了本能的我,不仅仅是快乐,和罗锦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幸福,这份幸福不是社会不是常识可以给我的。”

白兰蒂沉默了,虽然他是这样平静如水地低低絮语,可是那曾经的痛,一定比她正经历的更难以承受。

“生命可以比做一支笔,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,我们都可以从容认真地进行速写或者素描,可以用洒脱的行书天马行空的挥就,也可以在冰冷的世界面前用沉稳的正楷书写执着,我选择后者。”薛落尘继续说,“因为世界给了我一个冰冷的面孔,我不能任自己在其中也冰冻起来,我需要自己的燃烧。”

小屋中飘过一阵淡蓝清新的琴声,那是帕罗琴的琴声,悠远飘扬,和着咖啡的氤氲之香在空中回荡,像苏格兰笛般的清澈忧郁,更甚草原马头琴的辽远宽广,低回婉转的歌声轻轻应和着,“雪的翅膀/落在旷野/那样纯洁的鸟/落在宁静的地方/雪在开放/在歌唱着飞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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