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卓家记忆（一）（2 / 3）

奇怪的是，他并没有流泪，也没有被激怒。他看起来很乖顺，就像一条被驯化成功的狗，有些忐忑，却又安静地等待着被人责罚。

卓遥懵懵地爬起身来，拍了拍衣袖，转头看见淋弟脸上的血痕，顿时怒火涌上心头，如破风的箭矢，直逼肖扬。

他一把揪住肖扬的衣领，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！你不应该在下人院呆着吗？怎么会端着碗从这里走过？都怪你！都怪你！我弟弟才会受伤！”

那时的卓遥，只比肖扬了一岁，身高比肖扬矮了一个头，气势却是胜了他十倍不止。他气得嘴唇都在颤抖，牙关都在打颤。一拳就想要向肖扬的脸挥过去。

肖扬见状，瞳孔皱缩。伸出长长的胳膊，紧紧抱住自己的脸，极速转身，让卓遥的拳头挥到了他的背上，他嘴里喃喃道，“不要打我……不要打我……求求你们不要打我……”

可这些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卓遥手里的团子，也被摔了出去。好巧不巧，那比鸡蛋羹还嫩的脸蛋，就这样碰上霖上的碎瓷片，被划拉出一条血口子。

身后的奶娘和丫鬟们，一时炸了锅，一拥而上，一些人去抱襁褓中的少爷，一些人去扶二少爷。而被撞下台阶的肖扬，却是遭到了众饶口诛笔伐，和怨毒的眼神。

“你这个下人！怎么不长眼呀！”

“这下你把少爷划伤了，我看你怎么跟夫人交代！”

“这地方也是你该来的吗？快滚出去。”

……

这一声声令人窒息的责骂，让的肖扬，无法顾及身上的疼痛，他缓缓撑起身体，想要解释，“我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
“不是你是谁？要不是你端着个破碗，少爷的脸能被划伤吗？”

“可是……我……”后面的声音连肖扬自己都听不见。

他站起了身，检查了下自己的周身后，确认没有流血，才暗松了一口气。他低下了头，不敢离开，只能呆站在那儿，任他们辱骂。一双满是油垢的手，紧紧攥住并不干净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