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宦 第102节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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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是将清望尽付。

都言诛恶扬正,大快人心。问罪下狱之人不知凡几,仍意图顽抗者相持未久,褚广谏毫不犹豫地带兵破入,当即将魏玠就地斩首示众。他随后又将满刀的血在刺目的日照之下展示了一圈,在围观众人面前肃然冷声道:“天理昭昭,不容滥肆,有罪于冤臣,有罪于朝风,有罪于万民,皆当相赔,无一例外!今日斩佞邪,来日诛疾厄。”

引呼声高涨,群情激昂,直遮压了那皇城之上灼灼曜日。若还是太平时,也许人们都不至于这般嫉恶如仇,战乱迭起,城民们不说惶惶不可终日,却也是提心吊胆得难受,沉抑已久的怨愤在彻底爆发出来的时候,剧如颤裂。

曾蔽一方,云暗散去时随流多舛。

牢室阴潮湿暗,无点油灯,只有零星几点细孔可以隐约透光,但那窗孔却是如同开在高立的寒山石壁之上,就算耗尽了气力也触摸不到,唯一能给人的就是增添点飘渺虚无的希望。

“咱家原还赖于成全。”云卿安声音很轻,他慢慢扶坐下,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,苍白破碎的盈弱难再遮掩,有的只是疲倦。

祁放的目光是居高临下,盯了他许久,才放柔了声音道:“不妨去看看外边的情况,被我引来的那些羌人死的死,伤的伤,云督的这口恶气也该是出得差不多了。若是还不满意,日后也会有方法讨找。”

话虽如此,但心头仍像是被什么堵着,不知是紧张还是隐忧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不留后路的肆无忌惮,不无恶毒的反扑撕咬……

“劳你此番陪等,那你觉得本印的死志,有多少分是真,又有多少分是假?”云卿安这才回神又勾出一个笑,抬眸带出几分狠戾,说,“本印看得起你,故而你和本印是荣辱与共的一丘之貂,一损俱损。”

或许什么也无,就这么死心绝望了也都还好一些。守着枯灯是件难事,油失人散,偏偏野风将微弱晃火托着,给以长久的错觉。

云卿安逃避开了这点折磨人的错觉,他今时只是异常平静地接受着这意料之中的一切,逆来顺受一般地,孤零零等待而由着被唾骂,被宣判,被制裁。

主动所寻,无谓辩驳。

又让这里变得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。

那沉沉镣铐是后来才被加上的,起先未成定局,少不得有人还留存着顾忌,可现在没有了。不难意识到其势确已去的事实,旁众落井下石也就有了底气。

(本章完)

第112章 明灯枯 残薄的雾,无芯的烛

不论是历朝历代,宦途摇荡。

得殚精竭虑烂在汗青史册,或高挂云端流芳千古,恶伎层起。而曾经被拉踩上位的牺牲品,随着旧账在如今重新被翻出,一个个显得触目惊心,不乏惋才无辜。阉党奸爪遭血洗清算,牵涉何广,变迁动荡,罔论逃责。

因此在颜道为得清冤屈后官复原职之时,其垂垂老矣犹脊背傲立,在朝堂上例数魏玠及云卿安等人的桩桩罪状,字语铿锵,每一条都证据确凿不可辩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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