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鸠尤神剑20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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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贤大司马弯腰,放下犀角杯,踱到五个黑衣蒙面的刺客跟前。他双手背于身后,步子轻巧,嘴角边漾着微笑,从左至右走了四步,又从右至左走了四步。岳王额头沁汗,与夫人对了一眼,再看不远处跪在地上的管事。他因过于肥胖,将衣裳后摆撑得异常饱满,此刻跪着,身子前倾,那屁股又圆又宽,乍看去,像极了孝子贤孙耐心堆填的土馒头。至贤大司马突然立定了,杵在最左边的黑衣蒙面刺客面前,稍弯腰,拿指尖抹开蒙面的黑布。随即,他又踱到第二个刺客跟前,相同的动作重复一遍,如此这般重复着,直到五个刺客的脸全清清楚楚展露出来。

付晚香眼尖,一下子便认出右起第二人是父亲付千钧最小的弟子孙笛。她攥紧衣袖,身子一颤,顾乘风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付晚香未开口,灵王大声嚷道:“这不是国师的弟子,人称斗月星君的孙笛吗?”

传旨宦官一听,上前几步,确认那刺客是孙笛,错愕不已,对至贤大司马说:“大司马,此事实在蹊跷。国师乃皇家心腹重臣。这孙笛虽拜在国师门下,我想,此次行刺大司马断不是国师的主意,否则……”

至贤大司马哈哈大笑,道:“我们钟家三代承皇家恩泽,皇上太后绝不会加害于我。”他向贴身家将使了个眼色,那家将心领神会,聚真元于双腕阳池穴,再行五品莲花印。只见红光数十道自他五指射出,四散开来,封了九个刺客脖颈部的天突、天鼎、廉泉穴,使他们不得言语。至贤大司马接着说:“这些刺客定是受了北魏细作的唆使,才如此胆大妄为,行刺本人。”

顾乘风笑道:“那五人,三个是玄鹤宫法门,一个是我们重明观法门,独此一人,所用法门路数杂而不乱,是以白泽观法门为基础加以变化的。依我看,他该师承你父亲。”

二人说话的当口,殿内十二位家将已把四名舞姬包围起来。余下四名舞姬和那歌姬则被后入阁楼的几名家将反剪双臂,缚在一旁了。那十二位家将虽道行不济,却各有两道玄鹤宫的符箓,一道冰火神雷符,一道坎离双花符。

冰火神雷符在玄鹤宫四大符箓中仅次于乾天九死符,然而单论法力攻势,却是玄鹤宫一众符箓中最拔尖的。那四名舞姬虽有数十年道行,在冰火神雷符面前,占不到半点便宜,唯有合纯阴罡气强行抵抗,才未叫冰火神雷符伤到肉身。可是久拖下去,罡气总有竭尽的时候,若无外援,十二位家将只需把坎离双花符运于银箭之上,射中四人云门穴,封其真元,她们也只得束手就擒。至贤大司马到底见过世面,起身绕过案几,仍端着他的犀角杯,抿嘴展眉,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。

传旨宦官方才在一旁吓得半死,此刻回过神来,问至贤大司马:“这些刺客究竟是何人?”

至贤大司马笑道:“公公莫急。不管是什么人,总归逃不出我这司马府。”

晋王道:“大司马言之有理。国师对皇上太后忠心耿耿,岂会纵容弟子,行刺大司马?想那北魏人奸诈狡猾,这招离间计骗得了别人,又怎能蒙蔽大司马?”

岳王道:“如此看来,我也真是糊涂。文琲公主既克死北魏,两国必有一战。大司马百岁寿诞何等大事,我早该想到那些北魏人会有所行动。若多加防范,此事本可避免。”

至贤大司马笑道:“岳王莫要自责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?”

传旨宦官松了口气,叹道:“想不到那北魏恶贼竟如此下作。”

殿外斗法不过一刻钟,由岸边斗到湖心,由水上斗至小岛,明面上各有长短,实际上胜负已决。双方所以僵持着,无非那行刺的五人同心协力,藏着破绽,勉强支撑罢了。可是这勉强的支撑,并不能缓解五人真元之亏、罡气之散,一人沉不住气,则五人俱败。这一点,顾乘风看得出来,翁绍泽也看得出来。翁绍泽所以迟迟不出法器,也是看准了五人修为平平,若他们知难而退,倒免了些是非。不曾想这五人竟如此愚钝,不肯领他人情,非要以卵击石。不过如此一来,翁绍泽倒少了顾虑。总之拖下去,那五人迷途知返更好,当真要一条死路走到黑,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,与人无尤。

又斗了一刻钟的法,那五人终于败下阵,叫几位俗修者封了大穴,带进阁楼来。而阁楼内,与大司马家臣斗法的四位歌姬早被符箓禁制了法力,跪在至贤大司马案几边了。歌姬的面具一一摘下,司马府管事即刻冲过来,扑通一声跪在至贤大司马跟前,哭道:“大司马,这批舞姬是老奴两个月前从岳王府挑来的,一共二十四人。可老奴从未见过这四人呐!”

晋王道:“既然舞姬是从岳王府挑来的,岳王总该给个交待才好。”

岳王夫人不等至贤大司马发问,道:“大司马,王府里歌舞姬来来去去的,我心里自然有数。这四人确非我府上舞姬。若早知今日有人胆敢冒充舞姬,行刺大司马,我们岳王府亲自派人将舞姬送来饶城倒好了。”

至贤大司马并不言语,只打了个手势,家将们便将方才舞剑的另四人和那位歌姬的面具揭下。岳王夫人细细端详那五人,对至贤大司马说:“这五人确是我府上歌舞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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